东晋、南北朝时期的隶书

东晋、南北朝时期的隶书

  这时期的行、草书已经高度成熟,楷书也已日益成熟,如出现王羲之、王献之为首的东晋书家群 体,他们至今尚留有许多墨迹足可证明。可是,从民间的文书、写经、墓志铭等看,还是留有隶书的遗 意,但是再也不会出现东汉时代那样高度精熟的隶书作品了。如果说这时期还有隶书的话,就只有 那种说是隶书又不是原来那种隶书,说是楷书又带有隶意的不成熟的楷书,是一种隶书向楷书的过 渡体。这种隶楷结合的书体,形成自己独特的书体和美感。《邓太尉祠碑》,东晋太和二年(公元 367)立,在陕西蒲城。对此碑前人有不同看法,赵绍祖在《金石文钞》中说:“前半颇有法度,后半自 ‘军参事’题名以下极丑恶,似出两人所书。”隆曾祥则说:“隶书略涉放纵,仍不失汉人矩矱,赵氏据 以丑恶诋之,非余所知焉。”从碑看,结体紧密,笔画放纵,虽不失隶矩,但已是隶书发展的强弩之末 (见图192)。《好大王碑》,据考证为东晋义熙十年(公元414)立。吉林集安县出土。隶书,四面环刻。 实际并不是典型的隶体,似隶似楷,在隶楷之间。结体扁方,起收笔方中带圆,无明显波势,方整纯 厚,遒古朴茂(见图193)。《爨宝子碑》,东晋义熙元年,(公元405)立,在云南宁城出土。在曲靖一中。 结构和用笔来自隶体。康有为说此碑“端朴若古佛之容”,“朴厚古茂,奇姿百出,与《灵庙》、《彦鞠 云》皆在隶楷之间,可以考见变体源流。”结体奇变,奇趣横生,浑厚方整,刚劲凝重。但学则很难。笔 画、结构易学,但奇趣难掌握(见图194)。《爨龙颜碑》,刘宋大明二年(公元458)立,碑原在云南陆凉 州死者墓前。清桂馥认为碑“文为爨道庆作,正法兼用隶法,饶有朴拙之趣。”阮福跋云:“字体方正, 在楷隶之间,毕有北魏各碑北派书法。碑文体制古茂,得汉碑遗法,非唐、宋人所及,此乃滇中最古之 行,极可宝贵。”范寿铭说:“此碑与《嵩高灵庙碑》同时所树,南北两碑,遥遥耸峙,淳朴之气则《灵庙》 为胜,隽逸之姿则《爨碑》为长,盖由分入隶之始,开六朝、唐、宋、元无数法门,魏晋以还,此两碑实书 家之鼻祖也。”康有为盛赞“下笔如滚刀刻玉,但是浑美,布势如精工画人,各有意度,当为隶楷极 则。”多变不失法度,夸张不离规矩,奇变不亚《宝子》,古朴略逊,隽逸则胜之(见图195)。此路书法 的发展,进一步规范化、法度化,就产生像北魏《张猛龙碑》这样的楷体,此碑立于北魏正光三年(公 元522),在山东曲阜碑林。康有为在《广艺舟双楫》中称为“精品上”。说它“如周公制礼,事事皆美 善”。认为结构精绝,变化无端,是正体变态之宗(见图196)。